“你失落个什么！”慕容嫣焦躁的表情惹人怜爱，娇嗔道：“我都还没开始抱怨呢……”

白凤说：“在我的想象中，下山之后会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，成为大英雄、大豪杰，然后娶来一個好妻子，回归故里，就此云隐江湖。然而事实上呢？”

“事实上？”俞珂激动地附和。

“你看看这片草原，哪有‘江湖’啊？”白凤自嘲般笑道：“凭借过往的经验，这种想当然的事情往往永远不会发生，所以我想我们大概只能永远走下去，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，就像嫣儿此前对我的忠告，若是不走，便会死于高欢手下，至于大英雄，就留给别人当吧。”

“这……”俞珂好像也被白凤的情绪所感染，悄悄失落起来。

白凤对此表示抱歉，说道：“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这么沉重，阿珂，你或许到了对男欢女爱感兴趣的年纪，但我实在无法给你提供任何建议。”

“够了！”慕容嫣放下琵琶，端坐起来，义正言辞地说：“没想到，喜欢我原来这么难受啊？”

白凤方欲反驳，慕容嫣怒瞥了他一眼，继续讲道：“我没你想得这么多，我所看见的一切，全都告诉伱了。正如我曾经说过的，我能看见你的过去，我的内心能与他人的情绪、记忆产生共鸣，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，但、但是，尤其是你！凤哥哥，你，是我的‘命定之人’，我对你的感觉尤为深刻。”

“这就是慕容姐姐方才所说的‘通灵之力’？”俞珂随即问道：“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。”

“第一次见面时，你就像一片白纸，木讷、无情，却偏偏天性向善，可你甚至不清楚到底害了多少个姑娘堕入情网……”慕容嫣话音刚落，俞珂吓了一跳似的耸了耸肩。

慕容嫣说：“偏偏就是这样的你，让我无比向往，我的内心告诉我，让我跟着你，追寻你，引导你，一定会找到结果的！最后，那张白纸上终于画出了更加让我向往的东西。”

——梦中的城堡。

白凤释然地笑了。

俞珂目瞪口呆，说道：“总觉得，很高深的样子。”

“哼，无聊的话题。”白凤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，大口大口吃完碗里的东西。

慕容嫣把碗抢了过去，俏皮地说道：“喂！我们不从头讲，阿珂怎么听得明白呢？！”

白凤咀嚼着食物，不想回答。

“所以，义兄和慕容姐姐是因为‘梦中的城堡’才在一起的。”俞珂自言自语道：“到底什么样的城堡才能有这样的魔力？”

白凤吃饱喝足，站了起来：“早点休息，明天赶路。”

讲罢，他拿上佩剑，又一次独自一人出去巡逻。

“那两个笨蛋，居然在这种时候讨论情情爱爱。”白凤提着灯笼，踏雪而行，突然双颊一红：“也许在绝望之中，唯有笨蛋才有可能看见希望吧？”

今夜一切如常，白凤提前回去歇息，不料翌日一早，帐外便有异客来访。

“在下宇文轩，见过白凤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