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！你也没睡？”

连俏有些惊讶，连志刚来医院的时候一直在呻吟，刚才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出声音，她还以为连志已经睡着了。

连志苦笑了一声：“哪能睡得着呢？对了，你是……”

他顿了好一会儿都没继续朝下说，只能吐出一个“算了”。

其实他想问：你是不是觉得爸很窝囊，又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两家认识了一二十年，他们家三口在钱家父女面前一直都有些卑躬屈膝。

以前他还洋洋自得，称这是为人处世之道。

结果却发生了今天的事情，让他有些无地自容。

他也不明白。

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火少年。

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！

“爸！你刚才想问什么？”

“啊！我想问医药费……”

“阿陆哥已经垫上了，等妈明天早上过来，就能还上！”

晚上不安全，李慧也不太敢出门。

可连志听到这话，更觉得自己窝囊了，忍不住发怒道：“这医药费，不应该让小程殿，更不应该让我们掏！”

连俏柔柔道：“那应该谁掏？”

连志没有回答，只是呼吸粗重地拨了一个电话：“喂！钱主任，我出事住院了，麻烦你来医院一趟，必须要来，很急！”

半个小时后。

钱主任匆匆赶来，他心中有些疑虑，感觉今天的事情不太简单。

因为钱蕊没有回家，虽然以前她也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，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。

他总感觉连志这次忽然主角，可能跟自己的女儿有关系。

推开门。

钱主任关切地问道：“老连！你这是怎么了？怎么会忽然住院呢？”

连志躺在床上：“钱主任，我直不起身子，你能不能凑近点说！”

钱主任点了点头，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。

结果刚凑过去，就感觉一个拳头落在自己脸上。

连志直接把他扑在了地上，拳头雨点一样落下：“艸尼玛的！艸尼玛啊！”

钱主任也懵了，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连志，今天居然这么残暴。他被打得哭爹喊娘，只能大声呼救。

呼救声很快就惊动了院方的人。

值夜的护士都赶了过来，一时间场景有些鸡飞狗跳。

唯一的一个男护拼命阻拦连志：“这位大哥！别冲动！”

连志破口大骂：“这个狗东西雇了一堆混球，想要搞我的女儿，你让我别冲动？”

男护士愣了一下，一想到自己也有一个女儿，一把就把连志推开了：“别把自己累坏了！我劲儿大，我来！”

于是，场面更乱了。

……

程陆本来想着第二天早上再来病房看望。

没想到刚回到家，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，于是又忙活了好一会儿，才靠扯江玉沁的虎皮把事情摆平。

唯一有些倒霉的。

就是那个男护士，工作期间殴打外人确实有些不对，按规定是要解雇的。

但医院里工作的大多也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，对他的行为相当能理解，于是院长跟程陆商量了一下，对男护士做出了停职停薪一个月的处罚。

不过程陆转头就补偿了那男护士双倍的工资，让他带薪休假去了。

等一切忙活完。

天已经微微亮了。

连志躺在病床上，呼噜打得震天响。

连俏满脸疲惫，看向程陆柔声说道：“哥，辛苦你了。”

“人没事就好！”

程陆冲他笑了笑：“一晚上没吃饭饿不饿？走，跟我一起吃个早饭，吃饱了你再睡觉。”

“嗯！”

连俏笑着点了点头。

带着连俏，程陆来到了医院附近的早餐铺，这里距离江北分署不远，他还是挺熟悉的。

这家算是附近口味最好的店，他以前就经常过来吃，吃完刚好去上班，美滋滋。

他也饿坏了，整了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开始大快朵颐。

连俏则是小口小口吃着，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脸上，没舍得移开。

直到听到一个声音。

“小程你也在这里啊？告诉你个好消息！哎？这位是……”

声音很好听。

连俏抬起头，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，气质也很好的女巡捕。

程陆喝了一口豆浆，笑着说道：“她啊？我妹！”

连俏赶紧解释道：“不是亲的，没有血缘关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