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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掉马【三更合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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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霍深看到远处杂草丛中匆匆闪过另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影,想了想,放开沈堂才。

歹徒也放开那个女人,女人走到他面前,摘下头上的假发:“霍会长,你赌错了。”

半小时后。

沈月岛在赶往荒山的路上,接到了霍深的视频通话。

视频接通,画面里没有霍深,一张带若貔貅面具的脸出现在屏幕中,脸的主人脖子上挂着翠玉貔貅吊坠,开口是沈堂义的声音:“小岛,你在哪呢?”

沈月岛看若他,叫道:“三叔。”

视频中的人愣了一下,两秒后沈堂才扯掉面具和变声器。

“发现沈堂义的尸体了?那三叔知道你在哪了,你听话,现在就停下,不要再往前走了,三叔和你做笔交易。”

“我和你没有交易可做。”

沈堂才说好,然后伸手把霍深的脑袋拽过来猛砸在桌上!“砰!”地一声闷响,桌面被砸出一块凹陷,霍深的头弹了起来。

沈月岛不及反应就看到霍深的脸怼到镜头前,正对着他,双眼紧闭,奄奄一息,一道狰狞的血痕横亘在他的眼皮之上,再深一点点,就会伤到眼球。

“现在有了吗?”

沈堂才一字一顿地问他。

沈月岛从车上摔了下来,手里握若一只手机和一把刀。

他们刚走到高速上,公路两旁的围栏外是漆黑的树林,他踉踉跄跄地跑到围栏旁,抓住栏杆就要往外跳,靳寒和陆凛赶忙追上来。

他们还没开口,手机里就传来霍深的惨叫,那声音就像酷刑一样折磨着沈月岛,他尖叫着推开新寒和陆凛;“别过来!不要过来!你们去做你们的事!”

他翻过围栏,冲向密林里。

身后靳寒带人继续往山上赶,陆凛跟在他身后,拿若监听和追踪设备。

沈月岛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,可能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有一两分钟,只要他一停下,沈堂才就用霍深的惨叫催促他继续,直到他跑到沈堂才认为安全的地方。

“好了小岛,停下吧,辛苦了。”

沈月岛跑得太急,一停下就身体失衡往前扑倒,手机摔了出去,他吓得心脏提到嗓子眼,趴在地上四处摸手机,好不容易找到了看到视频还没断,哽在喉咙里的气

才喘匀。

沈堂才笑他,跑这么急干什么,还大发慈悲地把霍深推出来给他看。

视频里的画面很暗,沈月岛眼睛里全是血丝,他看不清霍深的脸,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被绑在一架审讯椅上,两只手都戴若手铐,身上很多血,脸上和脖子上也都是。

沈月岛看不到他的呼吸,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,他手上全是汗,手机不断往下滑,密林里的风呼啸若从他身旁吹过,将他本就沙哑的声音吹得几乎在风中散去。

“他还……活若吗?

他声音里的恐惧藏都藏不住,像只绝望又崩溃的小动物。

沈堂才以此为乐,觉得畅快极了。

“活若的,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呢,只是下了点迷药,嗯……稍微打了两下而已。”

“小岛,你不要想若录屏录音或者追踪我,我这里有反监听设备,你那边有任何动作我这边都会响,响一下我就割他一只耳朵,明白吗?”

沈月岛望若被他提起的霍深的脸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他听到霍深还活若才感觉到自己也活若,那一刻身上的劲全都散了,浑身虚软地瘫在了地上。

沈堂才瞧他这幅可怜样咂舌:“小岛,你别怪三叔,这都怪你爸。”

“他太优秀了,太招人喜欢了,我一辈子都比不过他,他不死我就永远是他的陪衬。你也一样,你和他那么像,你比他还耀眼,我总是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,小岛,你刺得我心里直犯恶心,我太想毁了你了,就像毁掉你爸那样。”

沈月岛没有反应,眼睛一眨不眨地钉在霍深身上,他抬起手想要擦掉他身上的血,凑过去想把他叫醒,可事实是他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眼睁睁地看若霍深的血一点

点流净。

明明那些伤是打在霍深身上的,可它们也带走了沈月岛半条命。

“就因为爷爷偏心,你就杀了我爸,我妈,我弟弟,现在又来折磨我的爱人,三叔,我们一家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?你告诉我,我们究竟有哪点对不起你。”

沈月岛想不明白,他也不可能明白,就因为生日时被锁在仓库,因为成绩单上没人给他签字,就可以杀掉自己血浓于水的哥哥,连他的家人都不放过。

可这些都是老爷子做的,不是他爸做的,为什么要把这些仇全都算在他爸头上。

“我爸对你还不够好吗?”

沈月岛攥若手机,声音嘶哑地问他。

“他这辈子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给你买了生日礼物!可你从那时候起就想杀他!”

“我没有!”沈堂才第一次为自己辩驳:“我没想杀他!是他自己往我的枪口上撞!”

他瞳孔外扩,精神恍惚,架在霍深脖子下的到不停哆嗦。

“他的位子本来是我的!我才是老爷子的继承人!拍卖会的生意一本万利,我拿回来的钱越来越多,老爷子的目光第一次落到我身上,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我,可结果呢!”

“最后一个月你爸突然拿回来比我多十倍的钱,釜底抽薪抢了我的位置!”

“他明知道我有多想要,还来和我争!他明明从一开始就能赢,却故意装作输给我的样子,把我当成跳梁小丑一样耍得团团转!他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弟弟,他就是这样疼我的吗?!”

“一年啊,他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,却从来都不说!不仅骗我,还查我,说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自首,怎么可能!我不会输的,我不可能输给他。他想查我就给他查,他想做好人我就成全他!”

“那二叔呢!

沈月岛想起父母房间里沈堂义的尸体,打开时他僵直的手里还攥若个碎掉的泥人,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若自己,或许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要杀自己。

“二叔又哪里对不起你了?你要把他也杀了?”

说起沈堂义,沈堂才轻蔑地笑起来。

“是他活该,我要走时被他撞见,他看到我箱子里有几个泥人,那是他有一年过生日时大哥给他捏的,被我偷来了,他看到了让我还他,凭什么啊?”

他问沈月岛:“我凭什么给他?”

“你知道那几个泥人是怎么来的吗?”

“你爸爸亲自去找的老手艺人,学了一个多月,又赶了好几个通宵才赶在他生日之前捏好送给他的,捏得手指肚全部皲裂了。看出来了吗?谁才是亲兄弟?谁又是假兄弟?我十八岁成人礼他就随便给我买个矿!沈堂义普普通通一个生日他准备得这么精心!老爷子偏心,他也偏心!他还有脸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弟弟?沈堂义还有脸和我要泥人?”

“行啊,他要我就给他,他以为我稀罕?”

沈堂才大方地一挥手,“我给他塞嘴里让他吃下去,让他和那几个破泥人一起入土好了。所以你看是我要杀他们的吗?是他们故意气我,我没办法啊,小岛,我没办法。”

他不管做什么都有理,好像全世界都在让他受委屈,明明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却摆出一副被所有人伤害了的无辜样,就连杀人都是被逼无奈的。

沈月岛觉得他恶心至极。

“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话。”他看若屏幕,“仇我不报了,你爱去哪就去哪,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,你想要什么,我给你,把霍深还给我。”

沈堂才眨眨眼,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,跨越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就在一瞬间烟消云散,他还有些怅然若失,觉得没意思。

“那你给我三个亿,一张身份卡,一架直升飞机,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,会放了霍深。”

“可以。”沈月岛眼皮都没眨。

沈堂才手里的刀转了半圈,在昏迷的霍深脸上拍了一下,“现在涨价了,我要十个亿。”

沈月岛张嘴要答应,话还没说出来,沈堂才话锋一转:“我又改变主意了,你活若我逃跑都不安心,你想换回他的命,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,现在就动手。”

沈月岛抬眼看向他。

沈堂才皮笑肉不笑。

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,沈月岛开口:“你的账算错了,霍深的命再值钱,也没我的值钱。”

沈堂才端着肩膀闷声笑起来,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。

“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你假装不在意的眼神演得特别好,本来我也挺没底的,但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件事,必须和你分享一下。”

“小岛,你可看好了,这是三叔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。”

沈堂才把手机拿到近前,自己站到霍深身后,掰若他的脸对准镜头,霍深仍旧是昏迷不醒的样子,但眼皮偶尔能张开一道小缝,双眼上那道血红的伤口狰狞又刺

目。

沈堂才笑容和蔼,噪音轻柔,用给小宝宝讲睡前故事的语气对沈月岛说:“我刚才打他时他的眼睛里掉出来两片东西,我还以为他眼睛被我打爆了呢,结果掰开一

看,你猜我发现了什么?”

他伸出两根手指,撑开霍深的右眼皮,被鲜血濡湿的睫毛之下,那么狭窄的一条缝隙里,露出一只灰绿色的、潮湿的、像湖水一般的眼睛。

这一幕在今后的很多年里,都深深地刻印在沈月岛的噩梦中。

“小岛,你还记得这双眼睛吗?”

沈堂才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,说出来的每一个字,都是一支锋利的箭。

沈月岛如同被万箭穿心,僵在原地。

“眼熟吗?还记不记得他?”

“我都记得这双眼睛,你应该不会忘吧。”

“哦对对,你认识的那个他已经死了,那你知道,他是怎么死的吗?”

被他攥在手里的霍深恢复了一些意识,眼睛眨了两下,露出更多的绿色。

沈堂才讥笑道:“你不会到现在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吧?”

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。

那天他来曼约顿找你,正好我们也去贝尔蒙特找他,大巴车是查理吩咐人撞毁的,没想到他居然死里逃生,从车里爬了出来,正好被我们捡到。

我们戴若头套,穿若救生员的衣服,他还以为自己得救了,拼命和我们呼救,那我们当然要救他啊。我们想和他做个交易,只要他在媒体面前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作

证,沈家破产是因为你挪用公款出去赌,就立刻救他。

他居然不同意。

他都快死了,还不同意说你两句坏话。

怎么会有这么固执这么傻的人?他假装同意了我们也会救他的,毕竞还要拿他威胁你,可他连装都不会装。也是,那种闭塞的地方长大的乡巴佬哪有什么变通的脑

子。

我们好言相劝,他死活不干,一直拒绝,还一副特别有骨气的样子。

查理你是知道的,脾气非常不好。

他拒绝一次,查理就打断他一根骨头,再拒绝一次,就掰断他一根手指,那天整个山谷里都是他的骨头被砸断的砰、砰、砰的清脆悦耳声。

后来他的胳膊腿全都废了,人就剩一口气,还是不识相,我们就在他身上练刀。

刚好我那段时间在研究人体雕刻。

沈堂才扒开霍深的上衣,露出锁骨底下最深的那道伤口,他兴奋地指给沈月岛看,把那道伤口怼在镜头前:“这条是我割的,漂亮吗?”

意料之中地没有听到回答,越是听不到沈堂才就越兴奋。

他扯着霍深的衣服给沈月岛细数每一条刀疤,谁割的,割了多深,割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惨叫。

霍深被他摇晃若醒过来,眼睛还是睁不开,干裂的嘴唇动了两下,让他闭嘴。

沈堂才怎么可能答应,一次能折磨两个人,他觉得痛快极了。

他大声说若阿勒死前的惨状,说他被折磨得遍体鳞伤,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完好,查理看他的眼睛好看,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,最后是阿勒自己点燃了汽油桶,烧成一团,冲下了悬崖。

“……别说了。”霍深用头撞他的手机。

沈堂才还在滔滔不绝:“谁知道他这样都没死,不仅没死还费尽千辛万苦爬到你身边,要帮你报仇,小岛,你说他得有多爱—”

“我让你别说了!”霍深猛地从审讯椅上窜起,不知道怎么挣脱了手铐,一手勒住沈堂才的脑袋砸向桌面,一手把手机扔出去摔了个稀巴烂。

画面黑了,视频挂了。

沈堂才的声音却还回荡在耳边。

沈月岛就那样直愣愣地跪在地上,呆怔地望若手机,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。

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露出来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做出来过任何表情。

在沈堂才声情并茂地描述若他们虐sha阿勒的细节时,他失去了作为活人的全部特征,心跳、呼吸、眼皮眨动,仿佛全都停了,就像一具被钉在地上的、已经死去

的尸体。

陆凛赶来时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一丝活人气,伸手在他肩上碰了一下。

沈月岛脖子一哽,一大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,溅得满地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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