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对方主动点明了主题，雪莱也不打算再跟他继续绕弯子了。

“你会开车吗?”雪莱问。

“会。

“轿车、摩托车还是客车?”雪菜问。

“都会。”伊雷懒洋洋地说。

雪莱点了点头，“平时的卫生习惯怎么样?”

“—周洗一次澡，因为朗赛一周只供应一次热水。”伊雷说，“如果每天都有热水，让我每天洗澡也没问题。”

“有不良嗜好吗?”

“抽烟算吗?”伊雷问。

“算。”雪莱微微皱了皱眉，“最后一个问题，体能怎么样?”

“拿过马拉松长跑冠军，也拿过100米短跑冠军。”伊雷好整以暇地说，“论打架，块头比我大一倍的人也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
“好。”雪莱的眉头舒展开，似乎终于对回答满意了，“那就没什么问题了，明天带好你的行李再来一趟。不用担心手续问题，我的人会带你签合同，是百分之百正规的雇佣关系。”

伊雷笑了一下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oga。

法律规定oga不能被任何三星以上的企业雇佣，但确实没有规定oga不能雇佣别人。这个规则的漏洞让伊雷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但是，雪莱·曼塔先生。”伊雷用了尊称，同时翘起腿，背部向后一靠，“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接受这份工作?”

雪莱挑起眉毛，“你有拒绝的理由吗?日薪400,只需要帮我开车、陪我出城，必要的时候打理一下琐事。这种工作机会可不是你在朗赛能求得来的。”

“那要是我拒绝呢?”伊雷抱起双臂。

“……你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雪莱生硬地说。

“但是如果我拒绝呢?”伊雷满不在乎地继续往下说，“我猜测啊，只是猜测。人不会毫无目的地做事，所以你那天突然出现在朗赛不是没有原因的。你需要一个素不相识、不会和你产生利益纠葛的alpha标记你，这样你才能避开规定自由出城。所以要是我拒绝，你就得等到标记期过去，然后再找一个跟你没有关系的别城的alpha……呼，这个成本可就大了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雪莱警惕地看若他。

“这些成本应该不止400块钱吧?”伊雷懒洋洋地做了个点钞的手势，“我要1000日薪，否则免谈。”

“你疯了?”雪莱顿时提高了声音，从座位上站起来，“你的工作就只有帮我开车和陪我出城，我家随便一个保安都能干得比你强!”

“那你就去找你家的保安。”伊雷也站起来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。

雪莱精致的脸颊愤怒地拧成一团，但伊雷知道他在意的不是那点钱，而是他要挟的态度。

“好吧!”

在伊雷的左脚就要踏出包间房门的时候，雪莱开口了。“一干就一千，吃完饭马上签合同。明天下午三点前准时到，迟到一秒就等若被扣钱吧。”

伊雷立刻放下外套，重新坐回座位，朝对面敬了个极不标准的礼，“您说了算，老板。哦，还有一件事—”

“什么?”雪莱的耐心快要到达极限了。

“这一桌菜，吃不完可以打包吗?”伊雷指了指餐桌。

晚上九点多，伊雷回到朗赛。

门罗夫妇已经睡下了，院子里的水管正往外流着水。安格斯老头的摇椅空了，被风吹得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满院子晒的衣服被褥大都已经收好，只有他家正上方的二楼还挂若一床棉被，耀武扬威似的正好遮住他房子的窗户。

伊雷拿起扫帚杆把那床被子挑下来，直接扔在了水管下面。

他走进屋，把剩菜放进冰箱，打开泛着霉味的衣柜，开始收拾行李。

他的衣服不多，全塞进箱子里也绰绰有余，但他想了想，只拿了一件基本没穿过的西装。

然后是换洗内衣、洗漱用品、剃须刀和感冒药。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以后，伊雷数了一叠钱压在餐桌上，是这个月的房租。

临睡前伊雷最后环视了一遍这间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