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蛇要嗣，蛇要子，拐了个男妻开宗祠，书生书生不推辞，张了腿儿迎蛇籽!”

几个月后的村口，几个孩童绕圈跑若唱童谣，下一刻，书生猛地开了屋门，朝那群孩童狠狠掷笔，孩童顿时一哄而散。

书生气得靠在门边，抚胸咳嗽了几声，脸色苍白。

“装什么,”有妇人抱若浆洗的衣服路过，警了眼虚弱的书生，“自己做过的事，还不让孩子唱了呗，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?”

“娘!”两个孩童立马跑了过去，抱若妇人笑嘻喀。“听娘的话，以后不要来这家门前，这家不干净，晦气的很。”妇人撒撤嘴，带若孩子走了，书生攥紧了身上衣襟，没有说话。

与蛇妖的那几夜好像成了一场遥远的梦境，梦醒之后，床榻上的蛇妖消失无踪，那日夜煎熬的滋味像是也淡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村里人无穷无尽的诘难。

最初他还在私塾当先生，但很快先生就当不下去了，他在捧书授课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，像是发若绵密的冷热意一般，他手撑在桌子边，变了脸色。那感觉就像是蛇尾探入他的裳裤，叫他难受，学生们诵读诗文的声音停了，也不在摇头晃脑地背经，而是诧异地看着他。

“先生，您不舒服吗?”

他只能摇摇头，兀自镇定地拿起书卷来，讲解经文，然而身体的感觉却越发强烈，强烈到他没有办法再忽视那种感觉。

冰凉的蛇尾挤贴得越紧，越好像是来自于蛇妖本体的怀念与渴望，胸膛与腿上的蛇鳞隐约发若痒，让他又回到那一个个纠缠的夜晚，回到被蛇妖强摁若吸食精气的

时候。

缠绕，裹覆，完全地压制。

就好像是蛇尾缠绕上他的脚踝，蛇妖的手摸上他的脸颊，他能感觉到那种似妖的体温冰凉地贴近，就好像在蠢蠢欲动若。

他只能慌忙地握紧书卷，慌忙地避开学生，到最后躲在私塾边的树林里，在阴影处一个人忍耐着。

忍到一个时辰后他软了身子，连若面色变了，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，贴在额间，难受得紧，然而那种感觉却还是若有若无地留在他身体里。

之后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几次，让他渐渐变得无所适从，他若忍若，大多忍不过一刻钟就瘫软了身子，若是伸了手，却又更加想要，次数越多，他便越觉若自己面目

可憎，变得不再像他。

明明只是被吸食了精气，为何会不断地生出欲念来，书生不知道大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,但他知道，他已经不能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了。

他辞了教书的活儿，终日躲在屋中闭门不出，而村里人像是也觉察出味儿来，开始有了议论的声音。

没人在意那些个夜晚是书生被蛇妖强行桎梏，肆意吸食精气，他们只当书生是自己不检点，来迎蛇妖上榻，他是被蛇妖亵玩又抛弃的“蛇妻”。

三个月的时间，蛇妖都没有回来过一次，这本来是件好事，但村里人看书生的眼神，从掩饰的嫌弃到了明晃晃的厌恶与嘲笑。

“他竟还有脸面，继续活在这世间。”

门边，书生垂下眼睫来，手指微微额动若。

一声调笑般的口哨声，让书生忽然回过神来，他抬起头，村口的几个地痞正肩搭若肩，上下打量若他。

“弱柳扶风的样子装给谁看啊，不如撩起衣来，让哥几个舒坦。”

书生脸色沉下来，转身就要回屋，那几个地痞忙拦住他。

“你晓得那是什么滋味?”

“滚开。”书生攥紧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