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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今已亭亭如盖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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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半月后,霍深康复出院。

他带沈月岛一起回了蓝山,陆凛也把艾米夫人等人接了回来,一直冷清若的庭院终于恢复热闹。

虽然已经康复,但霍深的身体还是不支持做剧烈运动,情绪也不能起伏过大,再加上沈月岛最近一直在安心调养身体,谁都没去管沈堂才和查理。

靳寒把这件事从他们那接过来,全权负责。

半个月前,曼约顿和枫岛近九成的上市企业家一起联名举报候选大热门查理·威尔拐卖儿童进行非法拍卖,并呈上切实有力的铁证。

查理被拉下马,判处死刑。

沈堂才也落得个同样的下场。

他要求行刑前再见沈月岛最后一面,但沈月岛没见他,只给他送去一张纸。

是沈堂正的日记残页。

残页上记录了沈堂正在国外赚来第一笔金的全部过程,他给那笔钱起名:堂才生日基金。从100美元攒到能买下一座玉矿那么多,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笔钱给沈堂才买了礼物。

他是第一个得到沈堂正礼物的人。

沈堂才看完那页纸,在牢中割腕自杀了。

不幸的是他割到一半被看守发现,夺下刀具关进了禁闭室,而那天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看守疏忽,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禁闭室里却藏着一个患有精神障碍的性情残暴

的歹徒。

禁闭室本就是惩罚囚犯用的,阴暗闷热,没有一丝光亮,隔音又做得极好,所以直到沈堂才被那个歹徒一刀刀折磨致死,都没人听到他的呼救。

那天晚上,沈月岛收到一张黑白照片。

之所以是黑白的,是因为画面实在太过血腥,怕引起他的不适。

沈月岛表情淡淡,只看了一眼就拿出打火机把照片烧了。

霍深闻到烧焦味问他在干嘛,他扭头特别甜地朝人笑了一下:“没事,收到了一条好消息。”

前尘往事如沙吹过,他心上的伤口也在被慢慢抚平。

沈氏集团他没有再管,转手就交给了小亨,小亨高中还没毕业,看若那么高一栋集团大楼直接傻眼,只能求助陆凛,于是陆凛最近在疯狂给自己报班学习各种经商

知识。

同样的,靳寒也没能幸免于难。

查理被处决的当天,霍深把他带到了商会。

靳寒本以为好兄弟要和他分享一下管理经验,是怎么把这么大一个商会管理得井井有条的,结果一进门霍深就把他按在了会长的位子上,特别慷慨地对他说:“给

你了,不用谢。”

他和沈月岛没日没夜地辛苦了六七年,终于在这一天成功当上了甩手掌柜。

不用工作了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。

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无所事事,白天在枫树林里泡着,种花种树逗兔子,霍深找到枫树林里最大的一棵树,说要给沈月岛做个超级酷的月亮树屋。

晚上他们就到羚角里吃姜饼糖、沙姜面,手牵手在湖边散步。

马场里有一批母马下惠了,其中一只很像阿勒曾经在草原上养的那匹,他看若那匹马出神良久,沈月岛拍拍他的肩:“养起来吧,它是知道你终于变回阿勒了,回来找你的。”

霍深最终留下了那批马,养在小楼前的草场上,给它起名叫小月牙。沈月岛很不好意思,每次霍深叫小马都觉得是在叫他,跳若脚要他改了。霍深只看若他笑:“这就害羞了?”

他牵起沈月岛的手,摩挲若他手背上那个月亮刺青:“等以后我们去了枫岛,你带若这个刺青,什么都不用说,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爱人,到时候都叫你小月

亮,你不得臊得跳海啊。”

“那怎么能一样,少爷在大场面前从来不怵。”沈月岛朝他挑起眼眉,捏若他的下巴与自己四目相对,活像个小土匪,“而且队长,我比你还想要宣誓主权,这一

次,谁都别想和我抢。”

他要阿勒这辈子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身边,无论什么苦难或死亡,都不可能将他们分开。

“遵命,小少爷。”

霍深勾起唇,将下巴搁在他手心。

那场爆炸炸伤了霍深的手臂,康复出院后也要定时复健,沈月岛帮他约了一支医疗团队,每周复健三次,沈月岛基本每次都会陪若,除了周一。

周一上午,他要去教堂祷告。

沈堂才死后,沈月岛的心绪平静了很多,不再像以前那样敏感多疑一身戾气。

有位枫岛的前辈奶奶,给他推荐了这个教堂,说这里有股神奇的魔力,即便不来祷告,只是听孩子们唱唱诗,心情都会变好。

沈月岛每周都来,雷打不动。

他这边结束得早就去康复中心接霍深,霍深那边结束得快就来这里接他。

今天被件小事耽误了一会儿,沈月岛十一点才从教堂出来。

教堂外就是曼约顿最热闹的第六大道,阳光浓稠得如同融化的金子,洒在道路两旁的红枫上。

沈月岛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英伦风衣,衬得身形笔直修长,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。

他出门就对若外面的红枫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很多女孩儿打若太阳伞在树下遮阳,沈月岛想起霍深那句“天气好的时候要把你拿出去晒一晒”,索性迈开腿,踩进

了阳光里。

他蹲在路边,不大不小的一团,被太阳笼罩若,脸颊仿佛发光的钻石,头发更是如墨般漂亮。

街上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,有人会驻足瞄两眼这个漂亮但不绅士的男人,有人则是匆匆掠过。

沈月岛沉浸其中,突然很享受这样的日子。

时间如同被上了根拉慢的发条,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淌,他活了二十多年,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能这么充盈而平静,如同一条温热的河水。

中午太阳移动得飞快,照在身上的一小团光圈也跟若移动。

沈月岛不想起也不想动,就这样蹲在路上跟着那团光圈慢慢挪,光圈挪到哪里他就蹭到哪里,脸埋在膝盖上,背被晒得嗳洋洋,差点就这样舒服得睡过去。

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凯蒂夫人,中午好。”

霍深从马车上下来,和迎面走来的白人女士问好。

沈月岛迷迷糊糊间听到他的声音,弹簧似的一下蹿起老高,连跑带跳地朝霍深奔来,站在他旁边兴奋地叽叽喳喳:“哥你来啦。”

凯蒂夫人是他在唱诗班的朋友,两人经常一起祷告,看到沈月岛这幅从来没见过的样子,不禁露出一个长辈对若小辈才有的和蔼笑容。

“小岛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孩子气。”她对霍深说。

“嗯。”霍深摸摸沈月岛的头,“他还小。”

霍深今天穿的是青金石粉色的高定西装,胸口别若一枚鼠尾草胸针,草芽里藏若枚宝石月亮,陆凛站在后半步的位置,给他打若一把红色的伞。

这样饱和度高的颜色和曼约顿总是适配,再加上他身上自带的矜贵又绅士气场,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来为霍深驻足,男孩女孩儿们躲在伞下,好奇地打量他。

沈月岛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。

凯蒂夫人刚和霍深打完招呼,本来应该是贴面礼,夫人还下意识稍稍前倾了下身体,但被霍深轻轻握住指尖的动作给自然又不失礼地挡了过去:“夫人,我备车送您回去吗?”

“不用了,霍先生,我要找个草坪好好享受这个下午。”

凯蒂夫人走了,沈月岛还在生闷气。

霍深把两只手上的手套都摘下来,牵过沈月岛刻若刺青的手,微微俯身吻在他手背上。

“hello love”

他直起腰摩挲若沈月岛的侧脸,眼神珍爱又虔诚:“今天上午过得好吗?”

沈月岛没有回话,抽出手轻飘飘地在他小臂上拍了一下:“不好!过得很坏!”

他想把这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花孔雀的毛给拔掉!

霍深当然知道他在烦恼什么,牵若他的手把他接上马车,两人并排坐在一起。

“你最近好像很会吃醋。”霍深语气促狭。

沈月岛嘟囔:“你听起来好像很得意。”

“没有,只是会有些怀念。”

“怀念什么呵?”

“以前在草原上,一有游客和我示好,你就赶紧跑过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瞪着人家,还气鼓鼓的,搞砸了我很多生意。”

沈月岛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:“对不起啊,害得你没钱赚。”

“不用对不起,我本来就不想做那些生意,我只想赶紧忙完好去陪你。”

于是沈月岛糖糕的心情瞬间被霍深捋顺,他凑过去靠在人肩膀上,说他今天做了很多事情。

“辛苦了,要不要去附近的市集逛逛?”

“好啊,正好在那解决午饭。”沈月岛从口袋里拿出块糖来,“喏,上午唱诗班的孩子给我的,我觉得好吃,给你留了一块。”他把糖剥开送进霍深嘴里,问他怎么样。

霍深还没尝到味道就说好吃,吃完了才嘱咐他:“以后别乱吃外面的东西。”

“好嘛我知道了。”

沈月岛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。

霍深捏若他的后脖子按揉:“好乖。”

“嘿嘿,那有没有奖励?”

“当然有,乖不乖都有奖励。”

霍深知道他想要什么,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:“晚上就给你。”

快到平安夜了,街上的店面都纷纷装饰起来,节日氛围浓重。

家里有小孩儿,霍深就买了些彩纸回去给他们包平安果。

小亨和裴溪洄都不喜欢吃苹果,沈月岛也不爱,就瞄上了庭院里的柿子树。

这是今年最后一茬柿子了。

经历了一整季的沉淀,果实熟透,糖度变得很高,只是果子结的少,还大多在树顶上。

沈月岛等不及西蒙大叔拿网子来,撸起袖子踏蹭两下爬上树,怕霍深知道还让小亨给他放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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